绩抬起手指向明月:“可陛下是月啊,总是那么光华夺目,所以再璀璨的星辰也得收起自己的光芒,也得在月下黯然。”

老薛再次张了张嘴,可他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
他想打断徐公的话,他想让徐公救他的儿子,可是不敢,他已经习惯了在徐公面前唯命是从。

“昨日一场小朝会,风向就变了。”

徐绩语气平淡的说着话,可是这平淡之中尽是黯然。

“三品以上的,我以为他们都会明白我的苦心,只要按照我的预想进行朝堂改制,他们将来都是辅臣。”

徐绩道:“他们在和我表忠心的时候,一个个恨不得趴在地上说话,可陛下只用了这样一件小到无关痛痒的事来试探他们,他们就原形毕露。”

“陛下是真的只想为那些稍显无辜的人开一条恩路?当然也是,可那只是表象,陛下是用这样一件小事来测测人心,看看这三品以上的官员有几个是站在我徐绩那边的。”

徐绩自嘲一笑。

“我不赞成,他们不开口,但纷纷点头,陛下问我为何不赞成,我说国法既然定了就该严苛执行不能有丝毫妥协,今日改一点,明日改一点,那岂不早晚乱了规矩。”

“陛下问他们,你们是不是和徐绩一个看法?他们啊,一开始还真是点头来着,可就是没人敢直接说是的陛下,我们和徐公都是一个看法。”

“陆重楼说,大宁立国是推翻了一个错的王朝,而大宁的律法有九成是从旧楚沿用下来,这些律法是不是也过时了,是不是也需要补缺,是不是也需要改变?”

“他站起来看着我说这不是什么妥协而是改善,律法一成不变就跟不上时代往前走,旧楚如果都是对的就该坚持不变,那当初又为何要推翻旧楚?”

徐绩回头看向老薛:“陛下只是点了点头,他们那群人立刻就变了风向,一个个的表态说赞成陆重楼的想法,那真的是陆重楼的想法?”

老薛已经有二十年没在徐公身上看到这种淡淡悲凉,如果是在过去的话他一定会心疼,可现在他没空心疼徐公,因为他的儿子不见了。

他耐着性子听徐公说话,没有打断已经算忠心耿耿。

“老薛。”

徐绩道:“我执掌朝权二十年,可能真的太久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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